喝完粥枯坐了一会儿,外面人声嗡嗡响起,一大帮身穿东城别院号服的大汉涌进院子。狱卒将朱大鲧捉出牢房带到小院当中,有个满脸黄胡须的人迎上前来,“这位老兄,我是鲁王爷的手下,王爷开恩,狱中囚犯只要愿进别院帮工就能免除刑罚。你头上悬着的左右不是什么大罪名,在这儿签字画押,就能两清。”这人掏出纸和笔来,笔是蘸墨汁的鹅毛笔—在鲁王爷发明这玩意儿以前,谁能想到揪下鸟毛来用烧碱泡过削尖了就能写字?
朱大鲧迷迷糊糊想要签字,黄胡须把笔一收,“但如今王爷要的是会炼丹的能人异士,你先告诉我会不会丹鼎之术?实话实说看老兄你一副文绉绉的样子,可别胡吹大气下不来台。”
“在下自幼随家父修习《参同契》,精通大易、黄老、炉火之道乾坤为鼎,坎离为药,阴阳纳甲、火候进退自有分寸,生平炼制金丹一壶零二十粒,日日服食,虽不能白日升仙,但渐觉身体轻捷百病不生,有将欲养性,延命却期之功。”朱大鲧立刻诌出一套说辞,为表示金丹神效,腰杆用力“啪啪”翻了两个空心筋斗,抄起院里的八十斤石鼓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在头顶耍两个花,“扑通”一声丢在地上,把手一拍,气不长出,面不更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