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周燕弹了弹她那件孔雀纹云锦锦袍,冷哼了一声:“我怎么不知道呢,他那个人,我年少的时候就看清了。罢了,你们以后也别再提这件事了。”
徐归宜放下茶杯,开始细细碎碎的凑到徐周燕的跟前:“二姐,你跟他当年,到底发生了什么?我听说大伯父很是中意他,怎么会同意你们退了亲?”
徐周燕闻言一顿,继而低眉敛目,摇摇头,声音清冽又缓慢:“当年,父亲对自己选中的女婿,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中意。说什么才情好,相貌好,品性佳,为人又极重孝道,将来定非池中之物。我当时听了父亲的话,去诗会上见过他几面。一开始相处,觉得他人虽然出身贫寒,但的确有几分傲骨,不同于那些庸庸碌碌之人。”
“那二姐为何舍了这段情缘呢?”徐归宜又不懂了。
“那年冬天,我听说他母亲生了病,他在家照顾母亲,好几日都没去太学。我得了消息,本想前去探望一番。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,真正的是第一次见到什么是家徒四壁。他给我倒了一杯清水,我一边喝水,一边听着他母亲的咳嗽声。水喝到一半,我拿出早先准备好的五十两交给他,说让他给他母亲请个好郎中。你猜他怎么着?”徐周燕冷笑道。
徐归宜猜测:“他不要吗?”越穷的人,越傲骨嶙峋。
“对,他母亲都病成那样了。他竟然还不要我的银两,我当时真的.....我简直想狠狠的骂他一顿。文人骨气算什么啊,比自己母亲的命还重要吗?”徐周燕现在说来还是十分生气,可见当年有多么气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