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儿一掌打出之后,感觉出手重了些,心中正在懊悔,但见赵舒丝毫没有动静,原来已经是睡熟了。容儿也只能是轻叹一声,便准备伸手为赵舒宽衣,却又听见赵舒喃喃说道:“容儿,我只想和你斯守终老,并不想北伐中原。可是文长,伯济都有心如此,我却将如何回答?”吕容听他突然之间,说出这话,先是一惊,再想听下去,却又不见赵舒继续言语。等了良久才知是他在梦中呓语,吕容听他说的真切,不禁伸手抚摩在赵舒脸颊上,低声道:“你倒是想过这样的日子,可是旁人怎么能放过你?”片刻之后,才又替赵舒宽衣解带。
等将赵舒在榻上安置妥当,吕容只是坐回案旁,看着烛光出神,似有大事不能决断。再过许久,吕容终于拍案而起,在衣橱之中取出多年前穿戴的那副软甲披挂在身,再佩好宝剑,便出门而来。外面院中家将久不见吕容如此装束,都是一惊,急忙上前来问道:“夫人可有事吩咐?”吕容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速去备马,我要出城。”等一家将领命下去,吕容又复对剩下诸人,道:“将军酒醉酣睡,万不可有人打搅。无我之命,谁也不能求见将军。”众人见她说的郑重,都不知出了何事,只是面面相觑,不敢答应。吕容见众人迟疑,不由手按剑柄,道:“怎么?我的命令,便不如大将军的命令么?”众人见她作色,又都知赵舒素来宠爱于她,怎敢再有违逆?一起答应道:“谨尊夫人之命。”吕容这才点了点头,道:“等我回来之后,必然重重有赏。”遂不再多言,径往大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