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赶了七八天路,终于回到宣城离宫,睿洵果然已经得知京中变化。李怀英一入书房,他便问:“郡王可有回信?”神情中有些急迫。
李怀英不忍他失望,但不得不说:“郡王说,信看过。没有回信。”
睿洵定定地坐在书桌后,连眼睛也不会眨动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他喃喃一句,便又发起呆。
这一年的灾祸,竟比前年赤马劫来得还早。
宫中虽未禁止上元节观灯,但没人敢敞开胸怀庆祝。玉屑宫自是不必说,皇帝为他儿子的事情,称病不见外臣。丹茜宫呢?兰陵郡王与崔秉仪被关押十几天,全然没有进展,皇后表面上云淡风轻,内心仍然忧郁,每晚辗转反侧,总要消磨一两个时辰才能睡着。
丹茜宫的宫人们猜到,在这个特别的日子,只有一个特别有眼色的人,和一个特别没眼色的人会来道贺。
结果是没眼色的谢将军先来。
白信则事先已知道他当值的时辰,估摸差不多是这时候,正在丹茜宫前徘徊,便见谢震托着一只木匣大步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