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这种时候,总是容易陷入某种自责的状态里,凤鸣歧也不例外。仿佛父亲的病就是自己气出来的一样,看着老爹自我反省,竟是连当初在日本挥金似土的往事都回忆起来。认定自己是不孝之子,活该天打雷劈,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点恍惚。
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抽自己几个耳光时,一阵法兰西香水的味道,把他从迷幻拉回了现实。
“老爷子不会有事的,抢救的及时,没有大妨碍。你在这坐着没有用,把人急坏了,世伯醒了更不安生。”
关雅竹主动牵起凤鸣歧的手,将他拉到外面,语气严肃地数落着他。“鸣歧,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?老爷子病了,家里人人心惶惶,这时候大家的主心骨就是你这个大少爷,要是连你都垮了,下人们还能不能稳住阵脚?你自己想想看,到了那时候,局面该怎么收拾?我知道你心里难过,可是再难过,也得给我挺直了腰杆,哪怕是装,也得装出个没事的模样来。要是你现在就垮了,下人们就更没有底气,家里非大乱不可。老爷子闹了这场病,即使痊愈也不能太操劳,今后这个家就得看你这个当家大爷的,你不能再像个孩子了知道么?内宅的事,有我这个大太太盯着,外面的事,就得靠你。老爷子病的这么厉害,不能让他再为家里操心了,知道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