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尘花在微风中簌簌摇摆,发出淡银色的光,这看了快一千年的景象,此刻映在迦琅眼里,却酸涩得想要流泪。
桌上摆了三只酒杯,银雪一只,迦琅取走一只,还剩下一只。
“阿琅。”银雪开口,“你就没有想过,找找自己的那个信徒?”
“想过啊。但是没找着。”迦琅尽量让自己语气如常。
“天下这么大,哪是那么容易的事。”银雪灌了口酒,光着脚在玉尘花里来回晃荡,率真得像个孩子,“世人都说,信徒供奉神,神是高高在上的,可他们不知道,对我们这样的神来说,信徒才是恩人。”
迦琅道:“我虽不知自己的信徒是谁,在何处,但我知道,你也是我的恩人。”
银雪笑了:“怎么这样说?”
“我就你一个朋友,银雪,四海八荒那么大,我没有家人,唯有你。”
在她初来瀚海时,是银雪跟她说了第一句话,陪她喝了第一口酒。一晃,居然一千年都快过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