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头,顺势避开了他的目光。
“你觉得这些黑线像什么?”他问我。我耸了耸肩,回答他,自己不是哲学家也不是画家,这些黑线在我看来就是一排栅栏,或者城市的剪影,或者食肉动物的尖牙。哈罗德说他有不同的看法。“这个街区让我产生了一点想法。”他的额角抵在车窗上,目光洇染在一片烟雨之中,“这里的后工业氛围不适合做隐喻的土壤,凶手可能想直白地表达他的思想,比如只把线看成是线,那种缝衣服的线,那么……”
那么,或许凶手只是想把死者的嘴“缝”起来。以下是哈罗德引导我做出的判断:也许死者知道了一些她不该知道的事情,凶手想让死者闭嘴,即使她已经死了。
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。在走访乔伊娜(第一位死者)的亲友时,她的妈妈曾提到,乔伊娜本来是个话很多的孩子,但在十二岁那年,她忽然变得沉默寡言。这种转换仿佛发生在一夜之间,乔伊娜的妈妈也就没有多想,毕竟,对于进入青春期的孩子,父母还是有一定的理解障碍的。
“那么,你的看法是——?”哈罗德问我。我回答说,凶手不是想让她闭嘴吗?也许在凶手下决心灭口之前,乔伊娜受到了他的威胁,所以才变得沉默寡言。我们假设,在乔伊娜十二岁那年发生了一些事情。由于死者的家庭相对单纯,我们把目光投向了她的学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