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奉承话听得霍衍之脸色微沉,直接将人挥退了,只留止薇、小玲和几个侍卫如影随形地跟着,便和信王在庄子里信步漫游起来。
信王说:“听管事方才那话,秋种那日定是十分热闹,只可惜臣弟刚从西边回来,没能亲眼见证……”
皇帝说:“行了,朕知道你的意思了。明年不管哪里闹灾,总不叫你出去奔波劳累便罢。只是到时,信王可得来庄子里陪朕多开垦几亩地才行!”
信王脸色一苦,连连求饶。
“我的好陛下呀,您就饶了臣弟吧。出远门一趟,京城都没进呢,就被您拉着来庄子上种地。赶明儿我得上宗正寺那儿告状去,就说这个王爷做不下去了,还不如自己买块地去做地主老财,还不必自己亲自耕地……”
兄弟二人就此说笑起来,信王倒还罢了,倒是从一进庄子就黑着脸的皇帝,此时脸色也松快了不少。
止薇在后头看得惊诧不已。
她从未见过皇帝和别人这般说笑,即便是她初入上阳宫那一年,偶然看到皇帝陪着淑妃逛园子时,笑声也不是这样的畅快开朗。
就像是有一层薄薄的、透明的壳包裹着,让这样爽朗的笑声无法全部透出,抵消过后只余四五分或者更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