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可就不同了,彭国梁出事以后,我就闲了下来,整天无所事事,队里的领导再也不把我当回事了,看着那些副市级专车威风八面的,我心里失落极了,盼着有一天能够东山再起,然而,这个想法只能是个梦了,因为综合二处处长杨恒达升任办公厅副主任以后,本来应该给他配一台新车,可是一把手肖福仁玩了个心眼,让车队领导给我换了一.副新牌子,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配给了杨恒达,我就由副市级降到了副局级。没办法,以前彭国梁得势时,谁钻进车里都觉得荣耀,如今倒好,谁都觉得我晦气,嫌弃我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肖福仁将我配给了杨恒达,也可能是为了省钱,也可能是为了给杨恒达点晦气,管他呢,反正人倒霉时放屁都崩脚后跟,专车要倒霉时,排气管连屁都放不出来。
四十六、我上“贼船”了
我还是第一次在下午的天空中看见苍白的月亮,像是被打败的另一个太阳灰溜溜地被关进了冷宫,而太阳却像是夜空中打败月亮的另一个月亮,得意洋洋地光芒万丈,却忘记了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。无论是天空中的月亮还是太阳,都像是两朵浮云,不过是一朵是白色的,另一朵是红色的;白的像女人刚洗过的屁股,红的像女人刚被男人蹂蹒过的屁股,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无聊的想法,“无聊得连女人的屁股都不想摸”。二十年代湖畔诗人汪静之的这句话很适合我此时的心情,我一直有找一个坟头撒泡尿的冲动,托马斯?品钦在他的《万有引力之虹》中说:“当他们脑子里突然出现医生认为不宜的想法时,你帮他们管理生殖器的勃起……让他们畏惧一切,畏惧一切他们无力畏惧之物……”尽管我的生殖器没有勃起,但是我知道我的想法是不宜的,因为天空中苍白的月亮和光芒的太阳是上帝伸岀云层的两只手,一只抓住了我的肉体,另一只抓住了我的灵魂,让我畏惧,这种畏惧感让我觉得自己是一颗松动的牙齿,随时有被拔掉的危险。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脑袋长在脖子上的方式让我不习惯,却又没办法改变,让我很沮丧,沮丧得自以为是一块朽烂的木头。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,但我有预感,这种恐惧感绝不是无缘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