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澜一直暗中轻视这位婆母。她说的话,素澜也当作妇人之见,并未十分介意。
宫门处早早就有丹茜宫的人在等候,一见素澜的马车到了,便向籍禁司的人道:“中宫引外命妇德昌郡主入宫。”随后领了引籍,向素澜做一个请的手势。
素澜进宫拜见早已惯了,唯独这句话,听几次都觉得不入耳。
嫁入相府足够荣耀,可惜云垂胸无大志,又对他爹言听计从。琚含玄拜相第一天便宣布,家中子侄不得为官。他的想法,素澜多少能够明白——他身为权相,自有无数人甘愿效犬马之劳,子弟参与官场于他没有了不得的好处。一朝触怒龙颜,反而阖家遭殃,牵连更广。
云垂当真从小就断了入仕之念,至今没有一官半职,更别提封妻荫子。素澜想觐见时,不得不把德昌郡主的名号拿来一用——那还是未出嫁时,父亲托宫里的姑姑为她求来的。每次喊出来,都像是在炫耀姑姑的能耐,与她自己的能耐毫无关系。
皇后只随便说了句话,四姐的夫婿就当上了殿中侍御史,素澜想,日后只要有机会,她也要为云垂谋划一番。
她一边想一边走到了丹茜宫,见宫外站着流泉宫的宫女,不由得一惊:“钦妃娘娘几时回来的?”
宫女回答,是昨天傍晚。素澜连忙换一种笑意,进去问候,果然见钦妃与皇后并肩携手坐在榻上。